莫默

专业关注冷cp三十年*热衷(只会)写校园paro*喜欢艾米纳姆*画画越来越菜*我真的很喜欢宝岚

【琴哀/GS】斯莱特林的恋人(1)

注意哦:

*霍格沃茨梗,校园青春恋爱喜剧(并不)

*入学年龄改动为14岁,依次往上,七年级毕业时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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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谷光彦在妃英理教授为自己戴上分院帽的那一刻,心里的紧张几乎都要从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中冒出来了,分院帽在他的头顶碎碎念了一大堆的废话,但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适合哪个学院,或许是拉文克劳,因为听说博学聪明的人总会进拉文克劳,而他一直是同龄人中最懂事最渊博的那一个。但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光彦问过一些年长的学生,毫不意外地每个人都认为除了自己的学院以外其他三个都是垃圾,总结下来无非是:拉文克劳的书呆子,赫奇帕奇的二傻子,斯莱特林的卑鄙小人,和格兰芬多的无脑智障。

听得光彦都想退学了。

礼堂里安静得不行,每个人都在期待着分院帽的分配结果。

就在光彦的眼睛乱晃,扫过台下一片密密麻麻的人群时,突然,他猛地撞进了一双冰蓝色的眸子里。那个人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前,用毫无情绪的双眼懒散地看着他——或者说只是看着台面。她的眼眸如同微风中的瓦卡蒂普湖,似乎带着忧郁,又好像承载着万千情愫,最后隐藏于那层蓝色的冷淡中。

那一瞬间,圆谷光彦只觉得天地寂静,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

然后他听到头顶那该死的老东西终于停止了它的神神叨叨,高声喊到:“格兰芬多!”

啊……

格兰芬多…?

什么?!格兰芬多!!不是拉文克劳!!

为什么!!!

光彦在格兰芬多猛烈的鼓掌和欢呼声中,呆呆地走下讲台,坐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前。他身旁的一位学长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着“格兰芬多都是最勇猛的斗士”之类的话。而光彦的脑海里却是不停地浮现着那对冰蓝色眸子,被学长这么一拍,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爆开了。

哈哈。

光彦欲哭无泪。

梅林啊,他今后的七年,该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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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还有个男朋友?”光彦的耳朵动了动,放下手中的羽毛笔,一脸“你要是骗我就死定了”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小岛元太。

“是真的,我也打听过。不过有的人也说那是前男友,在对方毕业后就分手了。”听到八卦,一直埋头写魔法史小论文的吉田步美也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说。

这两个人——小岛元太以及吉田步美——是光彦入学一个月以来最要好的两个朋友,他们每日形影不离,默契地形成了格兰芬多三人组。

小岛元太是个高大粗壮的男孩,他比同龄人,甚至高年级的还要高,皮肤黝黑,大大咧咧得就是一个教科书般的格兰芬多。他胡乱地翻着手中枯燥的魔法史课本,不甚在意地说道:“你为什么想要知道宫野志保有没有男朋友?难不成你想追她吗?她都十八了!”

“嘶——”光彦听到这话瞬间涨红了脸,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了斯莱特林标志上的银蛇才会发出的声音。他不自在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关注他们三个,有点心虚地说道:“十八、十八又怎么了?工藤新一也十七了呀!”

一旁的吉田步美也立马红了脸:“光彦!”

元太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这两个红彤彤的柿子,低头偷偷地拆开了一包巧克力蛙。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这是两个只能让一年级们听听,根本难以接近的传奇人物。前者工藤新一,他的父母是巫师界妇孺皆知的名人,他是格兰芬多四年级唯一一个每年都全科拿O的人,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最佳找球手,是曾一次次将霍格沃茨从危机中救出的“救世主”。而后者则是斯莱特林公认的一座冰山,她有一半英国血统,是五年级里成绩最好的学生,也是让妃英里教授倾囊相授的魔药天才。

相比于工藤新一的众星捧月,宫野志保却是深居简出,她是斯莱特林唯一一个多出来的女生,所以住在单人宿舍里。她没什么朋友,旁人不常听见她说话,她总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突兀地站在人群之外。她最常出现的地方是图书馆和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她说话细声细气,语调平静,言辞犀利。她有一头茶色的半卷的短发,浅粉色的薄唇时常抿着,皮肤很白,冰蓝色的眸子总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以上是光彦这一个月以来偷偷观察出的。

至于宫野志保的“男朋友”,众说纷谈,有人说是一名已经毕业的斯莱特林,也有人说是一位已经辞职的教授,甚至还有人说是一只藏在斯莱特林地下室的英俊鬼魂……

传言总是越来越离谱,所以光彦选择了最开始听到的那个:宫野志保曾经有过男朋友,但已经分手了。

所以现在,这位斯莱特林高高在上的女神是单身。

放下心来的圆谷光彦重新拿起笔,继续完成他的魔药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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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和十月转瞬即逝,在一年级们才刚刚适应了这个五彩斑斓的魔法世界时,霍格沃茨已经迎来了冬天。或许再过一阵子,就可以看到银装素裹的学院了吧,正躺在病床上的吉田步美一边望着窗外一边这么想着。

她刚从昏迷中醒来不久,喝下了小林医生送来的特效生死水,耳朵正还冒着气呢。

正在她想着该怎么赶上落下的草药课时,小林医生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瓶看上去就不太好喝的魔药,经过步美的床时温柔地朝她笑了笑,接着掀开了隔壁床的帘子。

在白色的帘子再次被放下的前一秒,步美瞄到了一个消瘦的身影。

她刚摆脱高烧,意识仍是混混沌沌地,像是漂浮在空中的羽毛,一会儿到了这,一会儿又到了那。那个人逆着光,半靠在病床上,她看不见她的脸,只迷迷糊糊地觉得这人的周身镀着一层冬日里清淡的阳光,好像很遥远,又好像近在眼前。

步美再次昏睡过去前,只是隐隐约约地想着,那一定是个很好看的人。

步美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时医疗翼里一片昏暗,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被子上,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她注意到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躺着一份餐盒,里面装着火腿三明治和南瓜汁,她觉得应该是光彦或者元太送来的,只可惜当时她还没有醒,她已经有一天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了。步美既不喜欢三明治也不喜欢南瓜汁,她瘪了瘪嘴,心里一边抱怨着那两个记不住自己喜好的家伙,一边乖乖打开了餐盒开始吃她的晚餐,最后一点也没剩下。

果然饥饿能够让人忘却一切,步美吃饱喝足地想。

突然,隔壁床的帘子被人拉开,“哗啦”一声吓得步美一个激灵。她转过头,看到床上的人坐了起来。

她有一头茶色的齐肩短发,上部分蓬松卷曲,下部分服帖地散在她的颈边,她看起来像个混血儿,鼻梁比一般人要高,眼睛也更深邃一些。清冷的月光撒在她同样清冷的侧脸上,让步美一瞬间几乎以为是见到了月光下的精灵——当然不是古灵阁那群丑陋的矮东西。

她的右手受伤了,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她拿出一张信纸和一支笔,借着月光,用魔杖指挥羽毛笔写着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了步美不加掩饰的目光,她转过头,也看向她。与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对上的一瞬间,步美只觉得浑身一震,整个人都怔住了。光彦的话突然在步美的脑海里回响——“她的眼睛比冬天的卡瓦蒂普湖更美,像一股微风,也像一场风雪,在你见到他们的第一眼就被夺取了神智。”——步美深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问道:“你、那个……你好,请问你是…宫野志保学姐吗?”

对方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是我。”

隔了一小会,她又补充道:“你好。”

“我是吉田步美,格兰芬多,一年级生。”步美僵硬地说道。

她脸上仍是怔怔的,可是心里却在呐喊:啊啊啊啊啊啊光彦我遇到你女神了啊啊啊啊啊啊!!!!

她比你描述得还要漂亮一点啊啊啊啊啊啊!!!!

你现在快来啊啊啊啊啊!!!

她差一点就要做出爱德华蒙克那幅《呐喊》里的表情了。

宫野志保看了她一会儿,见旁边的女孩仍是傻傻的,于是再次扭过了头。

步美看到宫野志保指挥着她的羽毛笔在文章的最后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猜测肯定是魔药作业,因为只有妃英里教授可以允许自己的最好的学生如此不羁地完成论文,毕竟对方是整个霍格沃茨公认的魔药天才。

哦,魔药天才。

就在步美默默地比较着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哪个更厉害些的时候,她注意到旁边的人又要拉上床帘了。步美心里迟疑了一秒,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大声说道:“你很有名,宫野志保学姐,至少你的名字在我们一年级中已经如雷贯耳了,呃,你知道的,我是说,你和工藤、工藤新一学长…是、是我们仰慕的一对、嗯…一对榜样!是的,榜样。”

步美用十五倍速的语速说完这段话,然后后悔得简直想钻进地缝里。

宫野志保看着步美通红的脸和耳朵,放下了扶在帘子上手——她的手苍白而消瘦,每一节指骨都明显突出,呈现出长期呆在地下室里的病态——她挑起一边的眉毛,说道:“说实话,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步美的脸更红了一些:圆谷光彦,我可是在用生命替你打探你女神的消息!你必须给我一年份的杏仁蛋糕作为感谢!

“嗯……其实,我们还很崇拜你的魔药成绩。你知道的,虽然妃英里教授很严格,也很有耐心,但我们的魔药课总是上得糊里糊涂……”

宫野志保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蛇戒,上面细小的纹路让她有点难受,说道:“老实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很欣赏教授的教学方式。”

沉默蔓延了一会儿,步美悄悄地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当然……我、我们,也听人说了你的前男友……哦,我是说……呃……嗯,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杀了我吧,梅林!——步美在心中咆哮。

她在说什么???前男友?什么前男友?!

就在步美想要立刻冲出医疗翼的时候,一直不冷不热的宫野志保突然笑了一声,步美几乎是震惊地扭过头——毕竟没有人看见过斯莱特林冰山的笑容——她的嘴角若有若无地上翘着,脸部的肌肉却宛如没有动过,眸子在月光下变成了柔和的水蓝色——最起码步美认为那是柔和的。

“我假设……”宫野志保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关于前男友的问题,“我想你应该知道工藤有女朋友。”

“唔…!”步美的脸立刻以双眼能看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幸好黑夜中看得不会太分明。

“毛利兰,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如果你信奉上帝的话,那么她就是安洁儿。”宫野志保说道。

她的声音轻轻的,飘在寒冷的空气里。

步美突然发现,原来她那细细的声调除了冷淡以外,还可以蕴藏着温柔,甚至似乎夹杂着憧憬、怀念和无奈……以及太多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步美不太懂。她只知道这一次宫野志保的话里没有疏离,没有嘲讽,也没有一贯的置身事外,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月光一起散在空气中,最后不见了踪影。

“你们之间还流传着什么版本的小道消息?”

“……什么?”

“我的前男友。”

“啊……”

步美愣了一下,但她终究只是个孩子,立马就忘掉了刚刚的紧张和尴尬,开始对这个话题侃侃而谈:“噢,这个,那可大有来头。拉文克劳说他是斯莱特林这十年以来最有潜力的巫师,他拥有一头金色的长发,英俊又潇洒,你们一见钟情,可是他毕业后去了加拿大,所以你们最后只能无奈分手——这个看起来是最靠谱的。格兰芬多流传的是,你们在学生时代坠入爱河,他毕业后回到霍格沃茨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只可惜他在研究黑魔法的过程中走火入魔,跟随了那一位……哦,那个邪恶的人,you-know-who,”步美说到这里打了个寒颤,“他因此被霍格沃茨辞退,而你们的感情也无疾而终……”她说完还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好像在为宫野志保和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恋人”感到惋惜。

“总之,我最喜欢赫奇帕奇版:他曾是霍格沃茨五十年前最优秀的一名斯莱特林,却因为参加了当年的三强杯而丧失性命,绝望中,他的灵魂复苏,回到了霍格沃茨,在五十年后与你相遇……这就是跨越了时空和种族的爱情不是吗!”

至于斯莱特林版本,不好意思,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向来水火不容,别说传递八卦,互相打个招呼都能演变到最后打起来的地步。

步美说完,两眼亮晶晶地看向黑暗中的宫野志保,似乎想要在她口中得到一个标准答案。可是宫野志保的表情出奇地复杂,脸上融合了一大堆的情绪,有震惊,有无奈,还有些啼笑皆非。看到这样表情的步美瞬间从她的幻想中回过神,她心里再次冒出那个念头——拜托来一条大一点儿的地缝吧,让我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夜晚比白天冷得多,就连月光也带着零下的温度,步美悄悄地裹紧了被子,心跳如鼓,尴尬得想死。

过了良久,宫野志保才出声道:“不论是哪一个版本,都注定没有好结局呢。”

她的口气仍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可是却让步美更想扇自己两巴掌。

对啊,说谁不好,偏偏要说起“前”男友呢?早知道就应该强行向她推荐“光彦是个多好的男孩”算了。

于是步美没头没脑地说道:“光彦他也是个很不错的人,很博学,体贴,也很有责任心。”

听听,这么一说,越来越觉得光彦是个好人了。

“光彦?哦,我记得他,在分院仪式上让分院帽啰嗦了一大通,最后进入了格兰芬多的男孩。”宫野志保靠着柔软的枕头,有些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步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那个脸上有点雀斑的男孩。”

“我总能有意无意地碰见他。他很瘦小,就跟当初的工藤一样,不过我想他应该要比工藤高一些。”

宫野志保的语调轻轻的,让夜晚的霍格沃茨更显得静谧。

步美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惊讶中夹杂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她不止一次听说过斯莱特林的宫野志保是一个多么不近人情的人,斯莱特林那些被人讨厌的特点似乎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高傲,冷淡,毒舌,不近人情,对别人的好意爱答不理。元太也不止一次劝光彦放下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思,因为高高在上、从不正眼看人的宫野志保怎么会记得他这样的小人物呢?步美不愿意打击光彦,可她的心里也这么觉得。但光彦总说她是不一样的,他说只要看到了她的眼睛就能明白。

如今,步美忽地明白了。

那才不是什么寒风大雪,也不是什么冬日里结冰的卡瓦蒂普湖,那明明是天空的颜色,是一片蔚蓝,柔和又深情。

她如果有深爱的人,那么一定爱得别样深沉。

这么想着的吉田步美,不了控制地,轻声问道:“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宫野志保本来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扭头看向步美。

“他?”对方突然冷笑了一声——那大概确实是冷笑——并瞬间撤去了刚刚不易察觉都柔情,“你们流传的爱情故事事实上可圈可点,这倒是很令我意外。他的确有一头淡金色的长发,我想现在已经超过腰了。他有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总是摆着让人胆寒的冷笑,再配上斯莱特林的黑袍子和阴冷的地窖,那可真是天造地设地般配。”

“他的确是三强争霸的勇士之一,不过是前年的那次三强杯。他为斯莱特林和霍格沃茨带来了荣誉,这点我倒是不能否认。”

“他毕业前也确实申请过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但是被驳回了。”

“而爱情故事的结局,”说到这里,宫野志保再次扯出了一个笑容——这次步美能够确定那是冷笑了。

“结局就是,我背叛了他,而他背叛了所有人。”

这似乎是个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可宫野志保的话里却夹杂着很多负面的情感,听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爱情”的火花,步美甚至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嘲讽。

她迟疑地问:“你……你不爱他吗?”

总有人是要去负责破碎少女那些南瓜车般梦幻的爱情美梦的。

步美听见宫野志保的声音飘忽了起来,细细的声音好像在下一秒就会在空中消散。

她说:“爱?这可真是个复杂的词,或许最新版本的牛津词典能给你答案,Ayumi。”

这是宫野志保第一次念自己的名字,可她却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名字,那只是五个字母的组合,很奇怪,很伤感。

总之,那不是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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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三年级以上的学生都不会对“黑泽阵”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现在他们不敢再这么称呼那个人,他有了新的名字——“琴酒”。

或许“琴酒”这个身份早就存在了,只是直到那件事以前都不被众人知道而已。

但他们还记得,那时是斯莱特林的盛世。琴酒、贝尔摩德、爱尔兰、朗姆……他们共建了斯莱特林近五十年来最辉煌的几年,不论是魁地奇、学院杯,甚至是三强争霸,都冠以斯莱特林最高荣誉的头衔。在那几年中,霍格沃茨的学生对他们既崇敬又畏惧,既憧憬又憎恨,他们集聚了斯莱特林独有的狡诈、冷漠、谨慎、审时度势等等一切让其他学院讨厌的特质,他们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无视纪律,利益为上,连同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对他们避讳不及。

而现在,是格兰芬多的时代了。

只是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仍有些愤愤不平,他们一直在期待着能出现第二个“黑泽阵”或是第二个“克丽斯温亚德”,带领斯莱特林重回顶端。但他们没有等到这位“琴酒NO.2”或者“贝尔摩德NO.2”又或是“朗姆NO.2”,只等到了一个一鸣惊人的格兰芬多天才——工藤新一。

该死的工藤新一。

而自从二年级开始就被斯莱特林们咒骂了两年的工藤新一从没有把蛇院的看法放在心上过,他甚至有个斯莱特林的“秘密好友”,虽然那个好友不是那么友好就是了。

每当看到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她独有的高高挂起的神态时,新一就会再次想起那个和她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男人。

那个叫黑泽阵的男人。

从一年级开始,他对黑泽阵的印象就很不好,可以说远远地在餐桌上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认定了这个男人绝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来自一种天生的直觉。他墨绿色的眸子背后好像承载了一片浓郁的黑暗,光是对上一眼,就会全身战栗。

黑泽阵和他身边的那些同伴——新一更乐意叫他们同伙——简直就是霍格沃茨的校园一霸。斯莱特林见到他们都要绕路走。只要是吵闹的走廊突然安静地分开了一条人工通道,或是魁地奇训练场上爆发出一阵激动中带着畏惧(梅林知道他们是怎么一边激动一边畏惧的)的欢呼,新一用头发想都知道一定是斯莱特林的那群黑社会组织。

其他三个学院对他们都讨厌至极,其中以格兰芬多为盛。铃木园子不止一次将霍格沃茨发生过的不好的事全都推到黑泽阵一干人身上,就连赫奇帕奇的一年级小姑娘偷偷躲在盥洗室哭泣也是斯莱特林一霸给吓的。对此,工藤新一只吐槽了一句“那看来黑魔王要是复活也跟他们脱不了关系了。”

后来,工藤新一只想给当时自己这乌鸦嘴狠狠一道耳光。

二年级的时候,50年一次的三强争霸在霍格沃茨举行,所有人都陷入兴奋之中,包括工藤新一,然而当火焰杯吐出带着黑泽阵名字的纸条时,这种兴奋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猛地沉默了下来。

由此可见黑泽阵的风评有多差,不过再差的人都会有脑残粉的,就像有人愿意当食死徒一样,火焰杯吐出结果的第二天,霍格沃茨的每个角落就被贴满了给黑泽阵加油的横条,数量之惊人,让工藤新一也瞠目结舌。虽然横条用了银绿色,但文案绝对是赫奇帕奇的风格,毕竟斯莱特林死都不会用“天之骄子,我的黑马王子”来形容黑泽阵的不是吗。

当然,这些横幅当天就被黑泽阵给撤下了,效率之高让工藤新一再次瞠目结舌。

不过横条事件之后,三院(不包括格兰芬多)对黑泽阵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例如当他和他的跟班鱼塚三郎出现在走廊里的时候,甚至有低年级的女生向他打招呼,这简直是匪夷所思!服部平次怀疑这是因为黑泽阵在那些横条上偷偷下了迷情剂,这个猜想获得了众多格兰芬多的赞同和拥护。

后来的发展变得越来越魔幻,而在圣诞夜舞会当晚达到了魔幻的顶峰。

也是在那一晚,工藤新一第一次和宫野志保说上了话。

他那时不小心多喝了两杯酒,晕晕乎乎地跑到礼堂外吹风,因为圣诞夜的原因,花园被教授们装饰一新,到处可见红彤彤、金灿灿的挂饰和四处乱飞的小仙女。在被几个小仙女撒了满头的金粉后,工藤新一非常悲催地发现自己似乎迷路了——而且自己的魔杖还在小兰那里。他一边诅咒给他灌酒的黑羽快斗一边找来时的路,在路过一片花丛时,猛地停下了脚步。

虽然是隆冬时节,但被施了魔法的玫瑰花依然开得艳丽非凡,一朵朵像火焰一般,衬得花丛前的那个人更加苍白。

她一身红色的礼裙,茶色的头发上别着一朵水晶花,冰蓝的眸子正兴致盎然地看着他。

虽然环境昏暗,工藤新一还是认出了这个人——图书馆和魔药办公室常驻者,斯莱特林,不爱说话,不爱笑,三年级,长得不错……

以及,刚刚舞会上,黑泽阵的女伴。

如果要将黑泽阵和女人联系在一起,所有人包括工藤新一在内都只会想到那个叫克丽斯温亚德的金发性感美女。虽然并不是要质疑黑泽帅哥的男性魅力,但实在是难以想象黑泽阵会找一个低年级的女孩当舞伴,更难想象居然有人敢成为黑泽阵的舞伴。

但就是有人这么做了,

“是宫野志保,那个三年级。”会场上有斯莱特林认出了她。

“嘿!我认得她!去年期末魔药考试她刚好在我旁边,我发誓如果不是偷偷看了她的制作步骤,我绝对拿不到A。”

“噢,对,次次都拿O的三年级的小魔药天才,我听妃英里教授说过。”

“所以,黑泽阵勾搭了一个三年级?他今年就要毕业了吧?”

“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像这样谈论黑泽阵学长,还记得上次那个家伙的下场吗?”

“哈,那个有着格兰芬多般巨怪脑子的五年级?他根本就不配成为一个斯莱特林。”

身旁的人叽叽喳喳地将话题越扯越远,工藤新一扭过头,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红裙子的女孩。她绷着一张脸,冷淡的表情和高挑纤瘦的身材让她看起来比同龄人年长一些,平时就没什么情绪的双眸此时此刻简直是锐利得可以杀人,和黑泽阵散发的气场莫名契合。

杀人夫妇——新一在内心吐槽。

后来气氛欢快了起来,古怪姐妹上场,就没有什么人再注意这对杀人夫妇了,黑泽阵仍留在礼堂里,而宫野志保一领完舞就跟被施了“无影无踪”一样,哪儿也找不到那抹红色的身影。

如今,她正冒着十二月的严寒,光着胳膊和小腿坐在花丛前自在盎然地观察着自己。

意外地,对方先打破了僵局:“要我给你施一个温暖咒吗?”

工藤新一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宫野志保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魔杖,轻声念起咒语,新一瞬间觉得暖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这是新一第一次听见宫野志保的声音,和他想象的低沉稳重不同,她的声音细细的,听起来冷冷清清,像只百灵鸟。

新一双手插在西服口袋里,挺直地站在不远处,扬起一个笑容:“多谢,我叫工藤新一。”

宫野志保同样笑了笑,那笑容就跟她的脸色一样苍白:“我是宫野志保。”

“我认得你,妃英里教授每节课都要把你的魔药成绩夸一遍。”新一半开玩笑地耸耸肩,眼睛里闪着兴味的光芒。

“我也认得你,你和你的父亲很像。”

“你认识我爸爸?”

“不认识,只是读过他的书而已——比如说,《暗夜男爵》。”

新一来了兴致,他很少能在霍格沃茨碰见读过侦探小说的巫师,何况对方还是个斯莱特林,因为工藤优作的书多在麻瓜界出版,按理来说只有服部平次这样亲麻瓜的格兰芬多才会看。

“《暗夜男爵》么……我也很喜欢这个系列。虽然公众最好评的案件是古堡密室案,可我更喜欢约克庄园杀人谜团。”新一耸耸肩,很显然对大众审美颇有微词,“古堡案件只是情节跌宕起伏了些而已,根本没有什么推理价值,不过人物刻画确实不错。”

宫野志保当即回忆了一段约克庄园杀人谜团的作案手法,新一摸摸下巴,说道:“原来你看的是爸爸最早的那个系列,《暗夜男爵》在几年前重新出版了,两次的版本在内容上有些出入。”

“原来如此,自从十岁以后我就没看过推理小说了。”

“十岁?那看来我接触得比你更早一些。你知道福尔摩斯吗?”

“柯南道尔的小说?看过一点。”

“哈!那看来我们有话题可聊了。”

他们从推理小说聊到麻瓜研究学,从魔药配置聊到龙的种类,从巫师的起源聊到精灵起义……新一发现宫野志保十分渊博,她的思想与斯莱特林古板偏激的纯血教育很不一样,她更加理性,具有远超同龄人的才学,思维严谨缜密,像个科学家。

他摸摸鼻子,宴会已经快到尾声了,但他居然一时间还不想走——他很想跟眼前的人交个朋友,但对方是个斯莱特林……

这时一阵风吹来,因为保暖咒而一直没有感到寒冷新一突然打了个寒颤,一股阴冷的感觉从他的双脚慢慢爬了上来。

保暖咒失效了?

一声轻得可以忽视的冷笑在他身后响起。

新一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转过身,右手习惯性地握紧——然而他的魔杖并不在自己手上——冬季的冷风吹拂着他额前的刘海,他防备地退后了一步,盯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人。

黑泽阵穿上了一件风衣,下摆在风中漂浮鼓动,浓重的黑夜衬得他的碧眼和金发异常明亮,宛如一只蛰伏的血蝙蝠,随时就要扑上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新一一会,然后吝啬地扬起一个非常“黑泽阵”的冷笑:“不错的反应。”

他的目光像蛇一般阴骘,让新一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工藤。”

宫野志保的声音响起,新一转过身,他看到她的脸再次紧绷了起来,连声音都变得十分疏离,就像在地窖里冻了几百年一样冰冷。

“她一定等你等得很着急了。”

新一总觉得事实要比自己想象得复杂,他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光芒,镇定地说:“那么,明天见,宫野。”

宫野志保似乎晃了晃神,过了一会,嘴角才扯出一丝弧度。

“明天见。”

新一发现四周更冷了。他转过身,那个人也同样迈开了步伐,新一与他的黑风衣擦肩而过,走向来时的方向。

直到靠近了灯火辉煌的礼堂,他的身体才逐渐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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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阵走到宫野志保的跟前,志保没有看他,站起身,刚抬腿就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手还带着礼堂里壁炉火焰的温度,更显得志保的手冰凉彻骨。

黑泽阵念了个无声咒,将自己放在西装口袋里当装饰的手帕变成了一件披肩,伸手拢在她的的肩上。

他看到宫野志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心里却莫名舒畅。

黑泽阵把宫野志保拉到身前,解开风衣的扣子,一把将她罩在怀里。

他的头抵在宫野志保的肩上,闻着她身上的玫瑰香气,眼里的阴翳褪去了不少。

志保只觉得自己被一条巨蟒缠绕着,它的头对着自己的颈窝,嘶嘶地吐着信子,好像要将她吞入腹中。

他问:“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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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黑泽阵的传言有很多,而在圣诞夜后,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最深受其害的就是宫野志保。

每次看到她独自一人坐在图书馆里,不停地散发着冷气来驱赶因为好奇心而坐到她身边的赫奇帕奇,工藤新一就想仰天大笑三声。虽然宫野志保投来的目光很冰冷很可怕,但他总是忍不住想要跑到她面前去嘲笑两下过过瘾。

或者是走廊和楼梯上,新一也能注意到宫野志保身边若有若无的视线和窃窃私语,时间稍微一长,连他也觉得有点可怜了。

“完全就是那个黑泽阵害的。”新一摸摸下巴。

“哈?”服部平次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人,“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和那个冰山姐姐混熟的啊?”

“上个星期?圣诞夜那天。”

“你把我们晾在那里就是去和美女约会了是吗!”

“才不是啦!都说了我只是迷路了而已!”

不远处,宫野志保听着两人的对话翻了个白眼。

工藤有趁别人不注意时问过宫野志保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只得到了对方凉凉的回答:“啊,除了有时候会被莫名其妙的人拦住,只要靠近人群就能听见故意压低声音的讨论,书本上出现幼稚的涂鸦,有时候笔呀墨水呀之类的小东西突然不见以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非常和平呢。”

还真是无聊的找茬……

不过这种烦人的情况很快就得到了解决,当然是以上不得台面的方式。在一夜之间,所有去骚宫野志保扰或者对她暗中下绊子的人全部都进了医疗翼,让小林医生忙得不可开交,并且每个人受伤的原因都稀奇古怪,层出不穷。

新一有幸去帮小兰拿创伤药的时候见到了那个壮观的场面,医疗翼有史以来第一次人满为患,床上和角落里坐着各种各样的人,不停地吐着鼻涕虫的,衣服里钻出小鸡的,门牙疯长的,头发爆炸的,一边流泪一边打嗝的……当时小林医生正在治理一个全身多处骨折的学生,他坚持自己是从楼梯上不小心摔下来的,不论小林医生怎么安慰会帮他做主,也绝不松口。

新一舔舔嘴唇——恐怕得从八楼格兰芬多休息室一路摔到地下魔药办公室才能摔出这种效果吧。

这种恶心的手段,想都不用想绝对是黑泽阵的手笔。

之后的日子一直过得很平静,七年级毕业前夕,听说黑泽阵递交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申请被驳回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格兰芬多尤为幸灾乐祸,毕竟没人愿意在一边学习困难的课程同时还要看着那张让人胆寒的脸,更别说在你回答问题错误时给你一个冷笑了——绝对会要人命的。

紧接着则是假期,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一起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回到麻瓜的世界。新一注意到他从来没有在火车上见过宫野志保,老实说他有点好奇她住在哪里,不过对方显然不想让他知道。回到麻瓜世界后新一和小兰一起去了夏威夷看望父母,接着在美国住了一段日子。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假期就只剩下一半。

就在这样平静得几乎要变成无聊的时候,一道不可饶恕咒打破了风雨欲来前的假象。

在八月三日魔法部部长选举演讲式上,一群食死徒突然破坏防御系统闯入会堂,对所见之人大开杀戒。混乱之中,一道绿光射入了候选人的胸膛。

他也是现任部长的儿子,泽田熊一。

魔法部人心惶惶,当天在场的人都受了伤,有些直接被送去了圣芒戈,至今昏迷不醒。《预言家日报》用了巨大的版面报导了这件事,魔法部部长拒绝接受采访,事故灾害司忙的不可开交,一时陷入了混乱不堪的局面。

这原本与工藤新一没什么关系,他和小兰的家坐落在麻瓜界,哪怕巫师界地动山摇也不会影响到他们分毫,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候选人突袭事件一周后,《预言家日报》突然揭露了那次恐怖袭击背后的人。

新一拿着报纸,睁大了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头版标题——事件真相,霍格沃茨毕业生袭击魔法部——的底下,照片里黑泽阵一身黑袍,手中高举的魔杖发出一道光,直直攻向候选人泽田熊一,身旁还站着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克丽斯温亚德一干人。照片旁的文字不停滚动:食死徒复辟,琴酒、贝尔摩德等人血洗候选人仪式,扬言黑魔王再临;腥风血雨,食死徒的复仇;朗姆,毕业于斯莱特林的阴谋家,是否会继续他的杀戮;魔法部不作为,阿兹卡班欲加强看守,这只是个开始……

当天,似乎消失了很久的宫野志保居然登门拜访工藤家的别墅,手持一颗记忆球和一瓶魔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好像她只是顺路来蹭顿夜宵一样。

她把记忆球和魔药塞到新一手里,幽幽地说:“时间很紧迫,工藤,为了避免暴露,我现在无法详细跟你解释。五天后,他们的第二次袭击就在霍格沃茨,如果你希望你和你的小女朋友还可以继续留在那里上学的话,最好按照我说的做。”

“哦对了,”她还不忘恶趣味地加一句,“我叫雪莉,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宫野哦。”

1997年暑假,一名叫做工藤新一的少年神秘地出现,带着一群魔法高超的奥罗,与众教授们并肩作战,在食死徒的突袭下解救出了岌岌可危的霍格沃茨,并且依靠他聪明的大脑推断出黑魔王复活的阴谋,在众多奥罗和教授的帮助下成功阻止那个人再临于世。

至于他被称为“霍格沃茨的救世主”、“格兰芬多的荣光”,那都是后话了。当时的工藤新一只记得,宫野志保那看似平静下的波涛汹涌,以及接过记忆球时,她手心那令人心忤的冷汗。

她就像一个快要坠入深渊的人,抓住了悬崖边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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