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

专业关注冷cp三十年*热衷(只会)写校园paro*喜欢艾米纳姆*画画越来越菜*我真的很喜欢宝岚

【酒红晴尼】【阴阳大学梗】那孤独的世界里闯进了一个人

安倍晴明交了女朋友这件事,哭瞎了一片学妹,碎了一地的少女心。她们在论坛上讨论传闻的真实性,像一群为了娱乐新闻而奔走呼号的杂志记者。

而位于风暴中心的八百比丘尼却宛如什么也没发生。

那些探究的,疑惑的,嫉恨的,叹息的目光,她全都看不见。

八百比丘尼在酒馆里喝着酒,三尾狐拖着下巴靠在吧台上问道:“你真的又和他在一起了?”

“啊啦啦,消息灵通呢,三尾狐小姐。”她笑着回答。

一旁的凤凰火却没有给她台阶下:“旧情复燃,早晚只会消失为灰烬。”

“这样说可不好。”三尾狐也笑了,为八百比丘尼倒了一杯酒,“所谓旧情,不过是温茶淡酒,再尝一次又有何不可呢?”

“难道不是重蹈覆辙吗?”凤凰火说道。

“呵呵……”八百比丘尼慢慢地喝着杯中的酒,“是覆水难收才对。”

“诶?”凤凰火愣了一下。

“怎么?原来没有复合吗?”三尾狐惊讶道,转而又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三尾狐笑得隐晦,收起了说到一半的话。

“真可惜,你们原本挺合适的呢。”

“呵,再说吧。”

八百比丘尼放下几枚零钱,拿起一旁的皮包。

“晚安,再见。”

三尾狐招了招手。

“欢迎随时再来哟。”

临走时她听见凤凰火又点了一杯马天尼,却遭到了三尾狐的调笑:“哎呀,这样烈的酒,姐姐我可不会调呢。”

八百比丘尼从不住宿舍。她在大学附近最安静的巷子里租了一间屋子,每天早晨离开时都会先在阳台上浇花,然后看见对面楼上相泽先生的猫在冲着她伸懒腰。她不喜欢在学校逗留,放学后的归处除了家以外则是三尾狐的小酒馆。

多么悠然自得的生活。

三尾狐毕业时她正刚好和安倍晴明分手,那时她这位看不出心思的学姐笑得像只懂得魅术的狐狸,八百比丘尼却觉得自己看穿了什么。

「如果寂寞的话,为什么要分手呢?」

「这个问题,也问问你自己吧。」

「啊啊……如果我要开酒馆的话,绝对不会给你打折。」

「真小气,三尾狐小姐。」

原本,就不该在一起的才对。

八百比丘尼一直在做一个梦,从小到大,几乎融入了那个梦境,要失去自我。

第一次遇见安倍晴明时,身旁的人都在聊天喝酒,他们两人都是被拉来凑人数的旁观者。他抱着一本谷崎润一郎的《阴翳礼赞》,独自坐在角落,一声不响。

八百比丘尼看着他,直到他发现不对,抬头遇上她的目光。

「你看过他的〈痴人之爱〉吗?」

安倍晴明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合上了手中的书。

「没有,那很显然不是我的风格。」

八百比丘尼笑了。

「那么很显然,这本书也不是呢,先生。」

他低声轻笑,手掌摩挲着书本的封皮。

「目前看来,还算符合我的胃口。」

他们的目光再次对上,尽管什么也没有说。

八百比丘尼知道自己看穿了什么。

「你有见过人鱼吗,先生?」

在她的梦里,那条人鱼独自居住在漆黑的深海,游浮不定。

「没有。」

「那真可惜。」

双目失明的人鱼,独自居住在深海,用她的利牙啃噬着自己。她的鳞片宛如波动的海浪,带来危险的歌声,像大海一样无情。

每晚,八百比丘尼都能听见海水的声音,宛若贴在她的耳廓,配合着人鱼凄烈的叫声,直至天明。

她以为这个像湖水一样宁静的男人会是人鱼的救赎。

安倍晴明在儿时曾陷入过一个梦境。每天,每晚,每刻,只要安倍晴明闭上眼,都会来到一座神社面前。神社前的阶梯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他不停地走,却从未离那朱红的鸟居近一步。

最后他只能坐在原地,陪着青仓的古树,却无鸟鸣。

直到那一天。

他一如往常般闭上眼,伴着耳边清脆的鸣声,安倍晴明看到了那个突然出现在鸟居之下的女人。

她背对着自己,身着乌色的长衣,青丝垂到足后。

他立即向上走,看着鸟居第一次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她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安倍晴明却像是踩空了悬崖,顺着层层的台阶坠落而下。

他想不起那女人的脸,却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眼睛。

那明亮而孤独的眼神。

安倍晴明一直在寻找着那样的眼眸,一直在。那些女孩们拥有蓝色的双眸,却不是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你有见过人鱼吗,先生?」八百比丘尼问道。

安倍晴明摇头:「没有。」

「那真可惜。」她笑着说。

一起走到外面,他身旁的室友醉醺醺的。安倍晴明轻轻地扶着他,忽然又感受到了一道目光。他抬起头。

八百比丘尼正背对着他。一头乌发披在身后,落到腰间。

然后,她转过了头。

刹那间,安倍晴明清楚地听到了,鸟鸣声,清脆入耳。

那个女人在朱红的鸟居下回望着他,青色眸子里的光如同磷火,几乎要将他烧起来。

那个宛若梦境一般的女人。

安倍晴明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抖,就好像隔着很遥远的时空,他听到悠远的笛声,他闻到丛林间青草的味道,他似乎是看见了世界另一头的月亮。

明亮而又孤独。

「唔啊——!!!」

安倍晴明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八百比丘尼已不见踪影。

「安倍晴明你要死!放手干什么!摔得老子酒都醒了!」

「咳,不好意思。」

***

“是真的吗,晴明?”

安倍晴明从回忆里挣脱,抬眼看源博雅。

“什么?”

“什么什么,完全没在听我说话啊。我问你八百比丘尼的事,你们交往是真的吗?”

“不算是。”

“啊?”

“那天晚上没忍住,在校门口吻了她。”

“啊?”

“后来我们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大概是碰巧被人看到了才有了这个传闻的吧。”

“啊?”

“你在啊什么?”

“你为什么要吻她?难道你早就喜欢她了吗?”

安倍晴明沉默了下来。

他和八百比丘尼在大一初识时便交往了,虽然两人低调又隐秘,但身边的人多少也都心知肚明——例如三尾狐,例如凤凰火,例如……

原来源博雅根本不知道。

后来分手,他们之间的藕断丝连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博雅。”

“嗯?怎么了?”

“你真的有个其他学校的女朋友吗?我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想知道这样低的情商是怎么追到女生的而已。

“啊?你什么意思?白狼和我从高中就是最亲近的好友,你在说什么?”

“……抱歉,是我失礼了。”

贵族后裔怎么可能在高中就谈恋爱,风气不正。安倍晴明早该想到这一点。

源博雅没有注意到他被晴明岔开了话题,依旧在执着于晴明的思想问题:“堂堂正正地来说,是你很不对头……你该不会对我的妹妹也有什么想法吧。”

“误会了,博雅。我只喜欢八百比丘尼。”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安倍晴明在心里懊恼了一瞬。

“对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第一眼的时候。”

“……啊?”

“博雅,你的手机在震。”

看到源博雅接过电话,安倍晴明收起桌上的书,离开自习室。

夏末尚有余温,蝉鸣已不像先前那般躁动不安,图书馆通向教学楼的大道正被两旁的梧桐树裆下所有阳光,树荫下来来往往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看他一眼,然后装作没事一般扭过头。

那传言传得比安倍晴明想象中的还要广。

他说不清这是好是坏,也看不清自己内心的感情。曾经他以为遇见了命中注定的人,但最后好像依然不是。

可安倍晴明一直是一片真心。

“晴明……晴明!”

再次被别人从沉思中拉回,安倍晴明回过头,看到了那个黑发的女子。

“下午好,红叶。”他笑着说。

女子没有回应他,只是盯着他看。

“怎么了?”他依旧饱含耐心。

“是真的吗,晴明?”

每个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安倍晴明笑着叹了一口气。

或许自己内心深处也在问呢。

“真也好,假也罢……全凭你的想法,红叶。”

“我才不相信。”

“嗯。”他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我才不信!晴明,我不相信!”她突然变得害怕起来,声音都在颤抖,却压低了音调。

安倍晴明觉得她快哭了,这让他有些头疼和后悔。两旁的人都朝这里投来目光,又匆匆收回,像不愿被搅入这趟浑水中一样。

他靠近了一些,柔柔地摸了摸红叶的头。

“今天的阳光很好。”

晴明看到她的眼里出现了光彩,心里有点不忍,却被他压下。

“该结束了,红叶。”他说道,手温柔地放下,“该结束了。”

红叶对他的感情是那样明显,又那样热烈,直率到了连源博雅都时不时会发出“啧啧啧”的感叹。只是安倍晴明知道,那不一样。

不过是镜花水月的爱恋。

该结束了。

“明天见。”他说着,迈开步子,与红叶擦着肩膀走向她背对的方向,没有回头。

“晴明……”女子在他身后呼唤道。

他听不见。

“晴明!”

他无法听见。

安倍晴明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罪孽深重的人,他明明什么都能做好,能让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却没有去理清这剪不乱理还乱的关系。红叶也好,黑晴明也好,八百比丘尼也好。

他没有去做。

如果一开始就斩断那不应有的爱恋,就不会有现在这样让他为难的情况。不管怎么样,那个脾气暴躁的酒吞童子又该来找自己算账了。

安倍晴明叹了口气。

第二天他没有见到红叶。晴明不清楚会给那个爱慕自己的女子多大的伤害,但他绝不会再去亲手揭开那个伤疤。伤口终究会愈合,或许是靠她自己,或许是靠别人,但不会是安倍晴明。

相比之下,还有件更让他揪心的事。

今早下了一场小雨,微有凉意。

八百比丘尼被来电铃声吵醒,没有清晨的太阳,外面阴沉的天空仍如破晓前一般昏暗,空气里带着驱散不掉的湿气。

她接过电话,披上一件薄薄的外套,走到窗台前。

安倍晴明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插在口袋里,嘴角挂着一抹笑,正抬着头看她。

他身上的衬衫看起来软软的,像街边白色的丁香。

“早安,晴明先生。”她笑着问好。

“早安。”男人嘴角的笑容不变。

“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呢?”

安倍晴明轻声说道:“难得假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一同前往寒舍呢?”

“晴明先生的家吗?”

“嗯,家里的酒,是时候该酿好了。”

“呀……荣幸之至。”

八百比丘尼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们乘车来到乡下,一路上有许多人和安倍晴明打招呼,顺带看八百比丘尼的眼神都带着深意。她却像没注意到一般,只是和晴明说笑。

她看不见。

那些所谓的眼神,她看不见。

晴明的家宅相当大,却有些破旧,庭院里的樱树结了黑色的果,随着晴明推开院门,几颗果实应声而落。八百比丘尼有些好奇地走进去,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晴明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带着笑意。

“晴明先生的父母呢?”

“他们在国外。”

“那可真寂寞呢。”

“是啊。”

她转过身,对上晴明的眸子。像春水一般温柔。

“那么,好酒呢?”

“呵呵……”晴明低笑,牵起八百比丘尼的手,拉开主屋的门,“埋在那棵树下呢。先进去吧。”

桌上叠着一沓书法,八百比丘尼轻轻撵起那昂贵的宣纸,却见一个“靜”字。她轻声笑了,再看,都是“靜”与“常”。她忍不住笑道:“像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拙劣之作,不值得细看。”门被轻声拉开,安倍晴明抱着一壶酒走了进来。八百比丘尼试着抬起那个酒坛,还没放在鼻下便已闻到了酒味。

“埋了多久?”

“从我们分手那天埋下的。”安倍晴明坐下来,对面的八百比丘尼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打开了封在坛口的塞子。

“那可挺久了呢,恐怕后劲会很大。”

“是啊。”

酒香都带着醉意。

“晴明先生是在怪我吗?”

“呵,怎么说?”

“脸上都写着呐……”

安倍晴明沉默了一会。

“我当时在想,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值得我去追寻,现在想想……”

“噗呵呵……真幼稚,这哪是写出‘常静’的人所想的话。”

“……说话可真不留情。”

八百比丘尼一边笑,一边拿起杯子,托着酒坛给安倍晴明倒了满满的一杯。

“我的酒量可没有你那么好啊,八百比丘尼。”

“没关系,晴明先生。”

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安倍晴明仰头缓缓地喝尽,却在最后一口被轻呛了一下。

“咳咳……”

“呵呵……”八百比丘尼也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

“当初我们是怎么分开的……?”

“我也不记得了呢。”

“那就忘记吧。”

他们每说一句话就喝下一杯,房间里已飘满酒香。

“晴明先生……”

“嗯?”

“晴明先生……仍爱着我吗?”

“……是的。”

八百比丘尼举起已轻了很多的酒坛,对准杯子,却倒不出一滴。

“啊啦……没有了呢。”

八百比丘尼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步子有着虚浮。她慢慢地走到桌子的对面,在晴明的身旁坐下。他银白的头发长了许多,刘海从中间分开,露出白皙的额头。醉眼朦胧中,她觉得那银发明晃晃的,像冬日落在窗台上的雪。

“我真是……太荣幸了。”

安倍晴明伸出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你喝得比我更醉啊。”他轻笑。

“嗯……不如说是幸运更合适一些。”八百比丘尼没有在听他的话,她微醺地靠在晴明的肩上,喃喃,“人鱼……已经消失了。”

自从她遇见安倍晴明以来,她渐渐地再没做过人鱼的梦。

“看来晴明先生说的没错呢,或许我们就是注定的人。”

“你是这么想的吗?”

安倍晴明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吻在她微眯的眼上。

“这可是发自肺腑的话。”

她不清楚是谁醉了,也许都没有。

安倍晴明捧着八百比丘尼的脸,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唇,温热的气息让他昏昏迷迷,他担心这是梦境。

八百比丘尼笑了。

“离开了一段时间,就生疏了?”

安倍晴明笑出声,他将面前嘲笑他的人抱入怀中,在她的耳廓旁厮磨。

“我可是会让你后悔的。”

他们都不再做梦。

***

酒吞童子听说了安倍晴明和八百比丘尼的传闻,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那个男人算账,却被荒川主一句话浇了满头冷水。

“汝寻他作何?当是去看看红叶才是。”

“……也对。”

她不在宿舍,酒吞童子便直接朝她家奔去。

这一次,不论他按了多少次门铃,也终无回应。

“红叶……”他干脆在门口喊道,“你先开门,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不对,你要是觉得不爽,本大爷帮你揍死他。”

没有人回答,门紧锁着。

“红叶,那…那我去揍他了?”

这种幼儿园般的激将法没有半点作用。

一直等到傍晚,酒吞童子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又按了一次门铃,终究是没人回应。他瘪瘪嘴,掏出手机边走边打:“喂,夜叉,你们那卸一条腿多少钱?没什么人,就一欠揍大学生,叫安倍晴明。”

第二天处理完大江山的事,酒吞再次来到红叶的家门口,按下门铃。

“红叶,你在家吗?”

“本大爷今天没找到安倍晴明,没揍成。”

“要不……你让我进去?我进去了就不揍了。”

“那就出来?我们去喝个酒。”

“失恋这种小事,喝醉了睡一场就行了,你看本大爷都失恋两年多了。”

“不对,好像是三年。”

“红叶,别闹了,没那么糟糕。”

门锁突然响动,酒吞童子惊喜地盯着门看,然而却没有开。

“喂,你……你连续两天在这干什么呢?如果是骚扰的话,我可要报警了……”邻居探出一个头,看着酒吞说道。

“……你丫滚。”

酒吞露出了二十年来最为凶狠的表情。

第二天依旧没有见到红叶,酒吞童子叹了口气,挠着头离开。

第三天早晨,酒吞什么也没干,直接来到了红叶家。邻居和他刚好正面撞上,被他凶恶的眼神吓得直接别过了头。

酒吞靠在门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按下门铃。

“你吃饭了吗,红叶?”

没有回应。

他又按了一次。

“茨木说那个叫萤草的很担心你。其实本大爷也挺担心的,你能不能出来?”

他想了想,又按了一次门铃。

“不然的话你就跟我……”

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酒吞童子没站稳,差点向后倒了下去。他稳住身子,转过头看到了红叶不耐烦的脸。

“红叶……”

他心里万分惊喜,完全无视红叶的表情,撑住门顺利地进了屋。

红叶看到他心里就一阵不爽快,她转过身,没有看酒吞,陷进沙发里。酒吞站在她面前弯下腰问道:“你吃饭了吗?”

“……”红叶扭过头没理他。

“那本大爷给你去做一顿。”酒吞像是听到了她的回答一般,将手中的烟掐灭,宛如在自己家一样走进厨房。

听到厨房里传来的“乒铃乓啷”的声音,红叶的情绪突然有了起伏,原本一潭死水的心渐渐地开始跳动。

气死她了。

这个男人连续三天在她门口像个讨债房东似的不停按门铃,说着一些她跟本听不清楚的话,传入她耳中的只有“安倍晴明”四个字。

安倍晴明……

一阵响动之后,酒吞童子端着一碗粥走了出来,再加上一盘看起来不像萝卜的萝卜。

如果不是太饿,红叶死都不会碰酒吞做的菜。她小口地吃下了半碗,又夹起一块看不出颜色的胡萝卜。

“怎么样?”酒吞期待地问。

“糊了……你个白痴。”红叶的声音很微弱,让酒吞听了半天。

她又喝了一口粥,接着说道:“太稀,像在喝水。”

“本大爷已经做的很好了。”酒吞说。

红叶看着酒吞紫色的眸子,情感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突然接二连三地爆发出来。

先是彷徨无措,接着是愤恨,再然后是委屈……

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她?

“你哭什么,红叶?”

酒吞皱起眉头,凑上前去,蹲在沙发前轻柔地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红叶就这样红着眼睛看着酒吞,让他不知所措。

自他认识红叶以来,就没有见过红叶放弃过什么。那样顽固,那样偏执,就像是在燃烧着生命一样去爱着一样东西,或者是一个人。酒吞被这飞蛾扑火般的残忍所吸引,他迷恋红叶,迷恋她的名字,迷恋她的笑容,迷恋她那如烈火一样的眼神。唯有看着红叶,酒吞才觉得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炽热又激烈。

可现在红叶却失了魂,那火焰燃烧殆尽,只留下泪痕。

“如果你是因为安倍晴明那个家伙的话,大可不必。”

酒吞伸出手,温柔地捧住红叶的脸颊。

“我为了你这样心都快碎了,这样也无所谓吗?”

无所谓的。

红叶本想这么说,但她没有。

她不知道酒吞在自己心里究竟算什么,为什么她要开门,为什么她要听他说话,为什么……

为什么,唯独自己的爱恋要变成这样?

酒吞看到了红叶眼里出现了波动,他一怔,忽然感到烦躁和难过。

这个女人,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爱惜吗?

难道我酒吞童子,连她的笑容也守护不住吗?

“不要这样,红叶。”他觉得很害怕,害怕失去她。他想要将红叶占为己有,让红叶成为自己的东西,让红叶永远也没法离开。

“……”红叶却不说话。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你能给我什么呢?红叶想。我想要的,只有晴明啊。

“今年枫叶飘山的季节还没到,你再等等。”

枫叶吗……让人怀念的东西。

她第一次遇到晴明,就是在枫树下。

“你说想看北海道的雪,本大爷会带你去。”

红叶愣住了。

雪……啊。

去年……还是前年?红叶只记得那一晚,窗外寒风凛冽,烈酒温暖了她的身子,她趴在酒吞家的榻榻米上,傻傻地笑着说:“我突然想看雪,现在就去,马上就去……去北海道,那里的雪最美……”

那时酒吞喝醉了,他翻了个身,躺在了红叶的旁边。

“那本大爷带你去吧……”他半梦半醒间这样说道,“等我先买辆车……”

那时的红叶笑得像花一般。

现在想起来,红叶却只想流泪。

“夏天快要过了,不知道海风会不会吹得你发冷。”

大二那年的假期,很多人都相约去了海边,红叶却感冒了。她一边咳嗽一边拒绝了酒吞的邀请,电话刚挂不过二十分钟,她打开门看到了提着感冒药出现的酒吞。

“你不在,本大爷去那干什么。”当时他这么说道。

于是他们在家打了一个下午的游戏。红叶还记得酒吞煮的姜水有多么难喝,就像他刚做的那盘胡萝卜一样。

“不过多穿几件衣服应该……”

“你闭嘴……”红叶突然又哭了,她低下头,断断续续地打断酒吞的话,“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过来?简直像故意……呜……”

她抽噎着,说不清楚。

“我爱你啊,红叶。”酒吞像叹息般说道,“你明明知道。”

红叶呆坐在沙发里,哭红了的眼睛隐隐作痛。

她的心也是,痛得不能呼吸。

那些本来快乐的过往被酒吞这样轻松地说出来,却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在她的心上扎了一刀,不禁鲜血淋漓。

眼前的这个人,实实在在地存在着,正为她抹去滑过脸颊的泪水。

她对安倍晴明的爱恋啊,是那样沉迷,义无反顾。她倾尽所有的感情,追逐那个背影,带着深深的执念。

这样的爱恋,如今却像泡沫一般,在阳光下轻易地消失了。

红叶甚至寻找不到那痕迹。

怎么也擦不完红叶的眼泪,酒吞童子不耐又无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张开手用力地抱住了她。

“烦死了,还有本大爷呢,你哭什么?”

“你做的饭难吃死了……”红叶流着泪答道。

“……我带你出去吃就是了,不要哭。安倍晴明我待会去揍他。”

“你他妈敢?”

“行,我不揍,你别哭。”

被酒吞用夸张的姿势抱着,红叶似乎看到了有什么东西消失在空气中。

像泡沫般破裂。

作茧自缚,画地为牢,终成空梦。

***

浴室里水汽氤氲,八百比丘尼靠在浴缸里,撩起水梳洗着身前安倍晴明的头发。

“晴明先生,除了书法之外,你还会什么呢?”

“绘画,插花,古琴……其实还会一点阴阳术。”安倍晴明转过身将她抱在怀里,温热的水让他昏昏欲睡。

“阴阳术?那可真是偏门学科。”

“新年祭祀的时候会被家里人叫去占卜,施一些奇怪的法术。”

“呵呵……感觉晴明先生什么都会呢。”

“嗯…说起来,我也有很苦手的事。”

“哦?是什么?”

“撒豆子。”

==============

我的妈字数爆了……

大家对我的支持和对这个系列的喜爱我都看到了,谢谢各位小天使!不过出本是不可能的哈哈哈哈,博主只是个苦逼学生党。

说起来,明天就要上学了,难过。

评论(24)

热度(615)

  1. 共1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